算来算去,还是不回霍家最好,可是想到当初霍言沉不肯回来的时候,霍老爷子对他采取的那些手段,啧啧,现在想来,也还是耸人听闻。
冷血透顶
“大少”魏廷被霍家的那些手段吓得清醒过来,低头霍言沉还是站得笔直,脸上的血渍已经渐渐的开始凝固。
“好,你倔自倔你的,你信不信,还没等你倔完,我就立马毁了景氏!”
“爷爷”霍言沉的眼神终于动了动,他有些紧张地劝说:“你不要动景氏!”
“你要是还不听话,我没有办法保证不动他们!”霍老爷子早就想要毁了景氏,只是这么多年以来,霍言沉虽然人在景氏,但是霍家的那些事务也没有放下过,而且处理得也十分漂亮,故而,他才暗自压下了要动景氏的心。
但是如果霍言沉不再听话,那么景氏也就没有必要再留着。
“爷爷”霍言沉抬眸,眼中储着难过。
他想过有这么一日,所以一直尽心尽力地想要达到他的目的,但是没想到,如今他却要拿它当成威胁他跟景婳离婚的筹码。
他很反感,他甚至想要反抗。
只是他现在虽然能力是有,但是霍老爷子手上握着的能力更强大,只要他动手脚,只怕还没等他回神,霍老爷子了就能立马毁了景氏。
这一点霍言沉绝对不怀疑,毕竟,半年前,他才用相同的手段毁过薄家。
“我看你还有很多地方没有想通,先回去,想通了再来!”霍老爷子知道自己的话已经成功的震慑住了霍言沉,接下来他也不再多说,就只是定定的看着霍言沉,挥手,让他赶紧走。
再看下去,他怕他又会再次忍不住挥起拐杖打下去。
有些人逼急了可以立马得到自己想要的,但是有些人,适当的逼一逼有好处,但是切莫不要逼得太急,否则不仅达不到自己想要的目的,反而还会坏事。
霍言沉在魏廷的扶持下,跌跌撞撞转身。
“来人,送送你们大少爷!”霍老爷子也有些心疼,他看了一眼手中的龙头拐杖,这东西的人也太痛了,他当时也是太生气了,别回头真把人打伤了,可怎么是好?
“不用!我自己可以走!”霍言沉背对着众人抬手,甚至连扶着他的魏廷也推开了,他在原地站了许久,才缓缓起身拨开脚步,第一步,他踉跄了一下,第二步依然在踉跄,第三步稳住了,第四步,第五步,他走得像个没事人。
霍老爷子皱了皱眉,额头上的三字纹越来越深了。
“伯爷爷”霍不明来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霍老爷子额头上的纹路,那上面有一条深深的沟壑,仿佛能够夹死一只蚊子。
“你出的主意倒是不错!”霍老爷子随手一指,让他坐在下首。
“侄孙也只是想着大哥他毕竟还是看重景大小姐,能让他为之努力的是她,那么恐怕能让他低头的也只会是她。”霍不明与景婳还是打过几次交道了,故而对其中的事情,其实已经了解得比较全面了。
霍言沉对景婳的感情,根本已经不是简单的重视两个字能够说明的。
他怕是把她看得比他的命还要重要。
“说得没错,一个人最怕有软肋,可又最怕没有软肋。”霍老爷子说了一句霍不明听着并不算很懂的话。
有软肋他当然清楚,这就相当于一个人的逆鳞,不高兴的时候,就出手去刺激一下,想必能够很快达成目的,可是最怕没有软肋,这话他是不懂的。
霍老爷子看他那迷惑不解的模样撸着脸上花白的胡须笑了:“没有软肋,就没有人能够治得住了,若是朋友,自然是好的,可若是敌人,岂不连怎么对付他都未可。”
那有什么好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霍老爷子怎么都没有想到,他随口感慨霍言沉的话居然会被霍不明听了进去,还一直记着,记着,直到
这些发生在霍家老宅的事情,霍言沉自是不知道的,他在魏廷的帮助下回到了半坡别墅。
此时天色已黑,外面的气温极低,但是景婳却依然没有睡着。
今天的气氛实在是太不对劲了,她的心还不至于那么大,这样的情况下都能安然入睡。
在等待霍言沉的这期间,她试图拨打过他的手机,但是里面传来的永远都是一道没有任何温度的声音:“对不起,你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请稍候在拨”
不在服务区?
这样的话景婳已经记不清楚她多久没有听到过了。
现在的电话网络四通八达,她想不清楚在京都的哪个角落里居然还会出现没有手机信号和网络的地方。
如果没有那样的地方,那么就只有唯一的一个可能,霍言沉所在之地,并不是没有手机信号覆盖,而是那一处有专门的屏蔽信号的设备。
这些信号一旦被屏蔽了,那么,外面的人便是想要通过霍言沉的手机来锁定他的位置也不可能。
他到底在哪里,又遇到了什么事,现在在干什么?
景婳满脑子的问号,缠了她一个下午,直到天擦黑,连饭都吃不下去,一直焦虑地盯着门外的院门。
一旦听到响动,就立刻站起身来,透过宽宽的落地窗往外看去。
可是每次每次看到的都是失望。
直到她再不抱希望,靠着沙发等得睡过去的时候,突然一阵寒风吹来,客厅的玻璃门被打开了。
她冷得翻了个身,又打了一个寒战。
接着便听到一声狐疑的声音:“她怎么在这儿睡了,这么冷的天!”
虽然里面开着暖气,可他才刚刚从外面进来,之前那翻寒彻心肺的冷意还停留在自己的心肺之意,萦绕不去。
“不不是,大少,是少夫人说一定要在这里等着你回来,而且而且她还留下话来,要是没有等到你回来,她绝对不会回房睡,所以,我也不敢叫她!”魏朝搔着头皮,一脸为难。
这边是少夫人,那边是大少,他他夹在中间,他能怎么办,他也很绝望呀。
“行了,你们下去!”霍言沉白了他一眼,没有多说。
他现在连动一动都难受,也没有什么心情说道。
“可是大少,你你还得上药了!”魏廷小声的道。
大少被打,而且受伤颇重的事情,被大少叮嘱过了,不允许他透露给任何人知道,也是,这样的事情要是一旦传出去,底下的人该怎么看大少,而沙发上睡着的少夫人,又该怎么想?
魏廷没有想好,所以他什么都不敢做。
“我自己可以,你只管把药拿上来!”霍言沉抿了抿干燥的薄唇,突然弯腰,一把将躺在沙发上的景婳抱了起来。
“嘶”景婳的体重倒是不重,但是霍言沉的伤全都在手臂、腰和腿上,全都是需要用力的位置,他现在这样一动,只觉得伤口好像全都崩开了,他几乎都能听到某些已经凝滞的地方,血水又开始流了出来。
“大少”魏廷被逼得眼圈一红。
要不是霍言沉平日里行事实在是太绝对,他恐怕都已经鼓起勇气从他手上把人抢下来了。
“你你着实不能再用力了!”
“无妨,左右已经抱起来了,也没什么,去拿药,我得马上上药!”
霍言沉沉沉吩咐着,人已经动起来。
他脚下的步伐每走一步,都能感受得到小腿上面钻心的疼痛,可他并不在意,也不想想太多,他得坚持着,一步一步来。
他不会屈服!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能令他主动屈服的,除了怀中这个女人。
景婳被冷风吹过一阵后,本是凭着下意识扯被子往身上盖,可她却突然觉得一股先是充斥着寒冰,后来又满是温暖的身体靠近了她,像极了她一直以来依靠着的那道。
于是原本要清醒过来的她便又心安理得地睡了过去,她睡得很安然。
因为她靠的那道怀抱对她来说实在是太有安全感了。
“霍言沉,我好想你!”她无意识的咕噜一声,紧紧搂住了男人的脖子。
“傻丫头,我也想你,想得心都碎了!”霍言沉抿唇一笑,身上一下子温暖起来,刚刚所有的疼痛,好似一下子便麻痹住了,短暂的他什么痛感都感受不到了,他只觉得心里满满的,充斥着的全是景婳的那句:霍言沉,我好想你!
霍言沉,我好想你
他一遍一遍的回想,一遍一遍的重复,只觉得浑身好像都充满了力气。
将人抱回床上,细心地替她盖好了被子,他便在床边的地毯上坐下,扯掉身上的衣服。
露出赤果的胸膛和后背。
坚实的肌肉线条下面,赫然露出了条条青肿交加的伤口。
他接过魏廷拿来的伤药,自己就着一盏昏暗的台灯,细细的涂抹起来。
“大少,要不我来?”魏廷试探着。
“不用,你下去休息,让人提高警惕!”霍家曾经是一个让他试图想要当成是家的地方,可是现在,他却不得不做一些预防他们要做伤害他和他在乎的人的事。
有些小小的悲凉和悲哀。
可是事实便是如此,他也并不能做什么。
他不可能改变霍老爷子对景婳的看法,而霍老爷子也休想真的以他的意志来改变他的想法。
他自来就是一个固执的人,不是好说话的人。
霍言沉安静的坐着,一一把前面的伤口涂好,可后面还有条条红肿的痕迹,却是他的手够不到的地方。
身后的景婳早就睁开了紧闭的眼睛。
她没有睡过,一直都没有,她只是有些累,晕乎乎的想闭上双眼,却是睡不着的,不过只是在闭目养神,所以一睁开眼就看到了霍言沉的动作。
“需要我帮你吗?”看了许久,见霍言沉纤长的手指在小麦色的后背肌肤上不停的划过,她终于忍不住开口。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