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言沉的手指不自觉的弯曲着。
景婳果然聪明,他电脑上这些东西,全都是他自己设计的,当初,魏廷刚被他调到身边来任总裁助理时,他折腾这个东西,折腾了很久很久。
可看人家景婳,根本不存在折腾这一说,只需要看上几眼,就已经将这一切完全洞悉了。
“很好用的程序!”景婳眨眼睛。
“你要到时候也可以用!”对景婳霍言沉一向大方。
景婳挑眉:“这是你自己弄出来的?”
她隐约记得霍言沉以前在大学的时候好像修过编程那一块儿,但是当时他因为出国,就暂时停了下来,没想到,他倒是不曾放下过。
霍言沉没说话,不过眉宇间的飞扬已经说明了一切。
景婳清妍的眉目上扬,好久没看到霍言沉这般带着几分孩子气的模样了。
还是很久以前了吧
眼前一阵模糊,电脑屏幕上的绿光闪得她眼酸,瞬间回神。
想什么以前,现在她和他都变了,没有以前了。
她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年龄大了,老是想到从前的事。
见景婳一心沉迷处理事条,霍言沉自觉瘫加床上了,只靠着枕头斜着手看她。
也不知她现在正在处理哪一件事,哪个部门的,那么认真,双眼半眯着,漆黑的眼珠凝着,像颗黑葡萄似的。
景婳的眼角余光看到他,有些后悔自己的坐姿不对劲,她不该找一个面对着他的位置。
也不至于时不时的都能看到他了。
接下来的日子,霍言沉竟有些沉迷上了这种跟景婳在一起的日子。
他甚至都不愿意再去做旁的事情,以至于身上的伤养好了,也赖在床上不动弹,为的就是享受景婳的照顾。
她难得待他温柔,他享受其中。
几天的相处,两人没有争吵,没有冷战,没有讽刺,岁月静好。
但无论霍言沉如何沉迷,该好起来的伤口却在一点点地好起来,该做的事情也必须得做了。
因为魏廷已经好几次趁着景婳去书房处理公司事务时偷偷钻进来了。
“大少老宅又来电话了!”
“知道了!”
虽然两个人都没有明确说老宅来电话所说为何事,但是彼此也都明白了。
老宅给了这么多天的时间,算是他挨打换来的。
不然,霍老爷子早就暴走了。
“你觉得该听他们的吗?”霍言沉看着魏廷。
“呃,大少,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魏廷唉声叹气。
在他眼里,他是霍言沉一手扶持起来的,他当然不想看到他为难,看到他不顺心,但是霍老爷子实在太强势,手上的权柄又大,他们真是拿他没有办法呀。
听说霍家很久以前是混黑道的,人家打杀什么的都不放在眼里,他们两个
霍言沉也许的确在景都是个人物,但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在霍家面前就显得有些许的弱小了。
所以现在是听也要听,不听也要听。
“不如就离了吧!反正少夫人也是这个意思!”魏廷有些难堪的开口。
人家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他这样劝着大少和少夫人离婚真的好吗?
“离,还是不离,这是个问题!”霍言沉沉沉出声,微微扬起的手,好像失去了力气似的。
“不如,还有几日的时间,先不要说吧!”魏廷还没等霍言沉给出反应,他自己就已经先行后悔了。
他曾经是有多么的羡慕大少,他娶了自己爱的女人,还经营着景氏,接下来,等到少夫人回来生下一个孩子,这个家就是完满的。
他们在孤儿院里长大的孩子,也能够得到幸福了。
景婳从书房里处理完事情回来发现霍言沉已经坐起来了,而且正在准备换衣服。
“你干嘛?”
他不是说自己还没有好的吗?现在就起来了?
“我好了!”霍言沉抬头看着面前的女子。
她容颜清雅,笑容绝美,好似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
景婳看他双眼灼灼地盯着她,眼眶里却没有焦距,不由嘟唇:“你大概还没有好!”不然眼睛里都没有光彩。
“我好了,我们去公司交接!”霍言沉突然道。
“交接?为什么要交接?”景婳后退一步,靠在白色雕花衣柜上看着霍言沉。
“景氏是你的,我代替你管了这么久,之前也答应过你,等你对景氏的业务大概都熟练后,会把它还给你,现在大概是时候了。”
“我我大约”还没有做好准备。
景婳有些惊慌意乱。
“别怕,一切有我!”霍言沉已经站起身,立在她面前,身材高大,脸庞英俊似是经过工笔雕刻而成,眉目俊朗,笑容温暖。
景婳一时之间情不自禁地看花了眼。
“我”她有些没有出息地抿着唇,眉眼轻皱。
她不知道这个时候她该说些什么,或许她应该什么都不需要说,因为一切已经尽在不言中。
“备车!”霍言沉已经牵着她,下楼而去。
到达景氏大楼时,正好大家都午休过来,各个部门的主要领导和管事都收到了集体群发的消息,让他们赶紧上总裁楼层的会议室里准备召开紧急会议。
这样的会议,景氏很少会开,基本上十年恐怕都不会开一次。
大家到达会议室的时候,心里都是一头雾水。
彼此对视一眼,看到的也都是疑惑。
“关经理,你知道怎么了吗?”人事部经理看着关钥。
在这些十多个部门的一把手当中,也就只有关钥跟上面的人关系最亲近。
“我也不知道!”关钥摊手,景婳已经有好几天没去市场部报到了,她怎么会知道呢?
“许经理呢?你知道吗?”人事部经济刘小烨是个标准的八卦,他翘着兰花指把会议室里与会的十多个部门经理都问遍了。
后来魏廷来了,他才住了嘴,只是看着他的表**言又止,一副很想知道的模样。
魏廷看他一眼,很快低下头,假装没有看到似的。
“会议还有五分钟开始,请各位部门经理,把手头上关于各个部门的年度报表都整理好,还有各个人事资料”魏廷熟练地按照会议的流程把他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进行了一个大致的安排。
众人看到熟悉的程序,好多焦急的心里就没有那么急慌了,渐渐的心态都平和下来。
等到霍言沉牵着景婳进来时,大家早就得了魏廷的叮嘱,俱都起立,鼓掌。
霍言沉根据会议流程先是粗略地瞄了一眼大家交上来的年度报表,针对每个部门的各个环节都点评了一番,但是每次说到关键点都会停下,然后看着景婳。
示意她来说一说。
景婳先是怔了一会儿,很快反应过来。
翻看着各部门的年报表,一股熟悉之感涌起。
怪不得这两天在家里,总是让她看那些枯燥的报表,原来在这里等着她了。
她一一看过去,很多问题之前她就跟霍言沉讨论过了。两人交流了一番其中的问题,如今,她二次面对,很从容很流利地说了出来。
众人颇有些不信地看着景婳。
在他们眼中,似乎她还是刚刚来公司时那个胡乱发脾气的大小姐,还是那个为了一点小事就能跟总裁吵翻天的任性女子,而现在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大家都惊讶地,只有关钥看着景婳的眼中有着兴奋和了然。
景婳在市场部工作了快半年的时间,她的能力和潜力她早就明白。
也知道霍言沉对她的爱,他迟早还是会把景氏交到她手里,只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居然会这么快。
景婳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对于每一部门都点评得十分到位,听得众位部门经理直点头。
商场和职场都是崇尚实力的地方。
景婳有能力,又有资本,她的话他们当然愿意听。
会议在一阵络绎不绝的掌声之下落下帷幕。
最后散会之前,霍言沉宣布了他的重要决定:景氏要还给景婳!
不说其他的部门经理,就连景婳自己也是一脸懵逼。
“你事先也没有说过呀!”
霍言沉一直让她处理公司事务,但是并没有明确说过从此让她接手。
“现在说了!你手头握着的股分大于百分之三十,由你来掌控景氏,我想应该没有谁人有异议吧?”
总裁是聘任制,只要股东同意,自然没有问题,但是今日这个会议不是股东大会,而只是公司的几个高层管理大会。
可见霍言沉其实还是留了一手的。
景婳如今还是太嫩,虽然有能力,足够对付各个部门难缠的事务,可是她却无法跟股东会那群人斗。
他们都是老姜,辣不过他们,就会很惨。
霍言沉既希望景婳能够独挡一面,却也不想直接拔苗助长,还是希望她能够一步步慢慢地来。
成长是需要时间的!
总裁办公室里,景婳被霍言沉拉着坐到了总裁的软皮圈椅上。
上面软乎乎的,后背椅一靠上,正好贴合着她的背,这人体工程实在是太合了。
“舒服!”
别说总裁这个位置的权力有多大,就光说这把椅子,舒适到她都不想起来了。
也难怪这个位置人人都想坐一坐!
“舒服的同时,也有更多的责任!”此时的霍言沉在景婳面前一有种前所未有的严肃。
他俊眉紧锁,薄唇微抿,身形挺拔地立着,浑身释放着威严和庄肃。
“可是我那你要去哪里?”
景婳微微侧眸,终于鼓起勇气问出了她一直都想问的问题。
“我会陪着你!”霍言沉低声道。
“这”景婳眼圈莫名一痒,一热,有泪意好似正在缓缓的涌出。
“你哭了?”霍言沉听到她哽咽地声音,把她刻意转过去的身子突然转正,抬手用食指第二指节替她擦拭着眼泪。
“我没哭!”景婳因为哭泣,呼吸急促,小巧的鼻孔轻轻舒张着。
“景婳,承认爱我关心我很难吗?”霍言沉突然将她拥入怀里。
两个人就是那样贴着,相拥着,什么也不做,外面的阳光斜斜地进来,洒在肩头,温暖而干净。
景婳在这一刻,突然起了一种要把心中筑起的冰墙给拆掉。
霍言沉还是能够感动她的,就如此时,他的怀抱像一股有着生命力的热浪,不停地从她的后背,她的手臂上钻入,顺着她的血液,钻入到她的心口里,缓缓地温暖着她的全身。
“你是不是要回霍家了?”景婳靠在他的怀里,他强有力的心跳声依旧,景婳却突然生出了一丝不舍,那个问题连想都没有便问了出来。
霍言沉心口一顿,低头看着她光洁饱满的额头,一时之间没有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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