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氏现在遇到的最大的问题是他们凭着起家的百货零售行业的萎缩。
由于电商的竞争,实体经济和超市的经营出现了一定的瓶颈,有很多不具备强大竞争力的超市已经有好几家都已经关门大吉。
景氏的心连心还能顶住,一则实力雄厚,二则,他们的超市规模大,真正的商户损失在庞大的基数面前其实看起来还算小。
但后面的影响却是深远的,直接让中元广场的段总挑到了毛病,以违背合约什么的要求与他们公司法务和律师接触商谈。
“什么问题?”景婳焦头烂额。
以前没有坐到这把椅子上的时候,她要管的事情跟现在相比,那简直算是太少了。
现在才知道什么叫事情多。
“总之就是合同上的事情!”关钥抱着蓝色的资料夹纤长的指甲敲着桌面。
“这些东西我虽然懂,但毕竟外行,让公司法务去看。”
说完,景婳又有些不放心,现在她是草木皆兵,对谁都放不下来心。
因为这些日子在公司困难的时候,躲在背后捅刀子的人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你先别拿走,等我打个电话!”
关钥主动到了门口去等着,景婳打电话叫来了秦思颜。
她认识的朋友里,有好几个是做律师的,还有几个还是政法大学的博士生,如今就在京都的中级人民法院做法官。
但是最靠谱的还是秦思颜。
但是电话打过去的时候,秦思颜这会儿却不在京都,而是去了杭州。
“怎么办?”关钥也乱了。
这个合同现在必须得找个合适的人来看看,不然,等到中元广场拿出证据来,他们景氏就要损失惨重。
景婳只得拿过来,自己对着生涩的合同法案仔细地瞧。
其它的都没有问题,但是就是在景氏的连锁超市市值方面有一些硬性的规定。
大概的意思就是,他们中元广场在京都而言,已经算是一块响当当的广告牌,要跟他们合作,那自然打铁也需自身硬,自己也必须具备一定的资质,其中连锁超市的连锁数字都有所规定。
以前景氏没有问题,但是最近景氏零售行业的莫名萎缩,已经使得他们在京都的实体超市的保有量减少了一家,全国的加盟店也在陆陆续续的倒闭。
景氏已经不符合中元广场的招标对象。
现在趁着合同还没有签订下最终的完整版,他们还有机会。
要不告诉放弃这个费尽心思拿到手的方案,要不就赶紧补上那几家关门的超市
“这都不可能!”景婳一个条件都不接受。
“可是”关钥在她对面坐下,以一个朋友的语气小声的劝着:“这个方案给我们景氏带来的利益其实短期之内并不明显,只是为着品牌效应,如今我们又没有办法立刻把其他的门店拯救出来,不如就放弃吧!”
中元广场再牛b,也只是一个新建的广场,它还能怎么地,要人气没人气,商铺也没有完全卖出去。
昨天她出去城中心逛街,还碰到中元广场请的临时工在派发买卖二楼商铺的dm单。
“所以他们的实力也许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好,是我们高看他们了!”关钥昧着良心劝说景婳。
其实中元广场她们事先早就调查过了,它们位置还有交通,以及周边的设施和停车场设计得都颇为合理,这其中肯定会有很大的商机,当然,因为是新开的缘故,现在人气差一点儿也是有可能的。
“你别安慰我了!越听越难过!”景婳靠在椅子上,白皙的脸庞上是深深的忧虑。
这把椅子坐着是又软又舒服,可是有谁知道,在这上面坐着,只觉得屁股简直难受,好像被什么东西扎到了一般,无法动弹。
她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心里不停地想着,要是霍言沉在这里,他会怎么办?
心里是这么想的,于是嘴里就真的问了出来。
关钥这还是从霍言沉离开景氏之后第一次从景婳的嘴里听到他的名字:“啊,你问霍总呀,他他不喜欢别人给他选择,往往都是他给别人选择!”
景婳眨眼睛,关钥这话含义深厚,她怎么就没有听懂了?
“什么选择?”她想再进一步问的时候,关钥却噤声了。
“唉,你别问我了,我一个部门经理,管着也不过是市场部那个方寸之地,哪里又有本事把霍总的策略方案看在眼里?你要是实在想知道,最好的办法当然是去问他本人,还有,再不济不是还有魏廷和魏朝嘛。”他们兄弟可是跟着霍言沉最久的人,对于他的手段和方略应该是最了解的。
景婳心累,靠在圈椅上一脸生无可恋。
“好啦,婳婳,别担心,总会好起来的,现在的公司企业哪个还不会遇到点风浪呢?”关钥安慰她,她让再出去走走,散散心,别整天缩在这方寸之地的办公室里,黑乎乎的一团,哪能有灵感?
道理景婳都是懂的,但是事情到了自己身上之后,才发现,原来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不过关钥给的提议景婳还是答应了,当即第一反应就是想打电话给秦思颜,可想着她刚刚才回了,她还在杭州,没办法,只好随便翻了一个打过去。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接着便是一阵阵嘈杂到极致的声音。
“婳婳,找我干嘛呢?”电话那端有个声音扯着嗓子使劲喊着。
“没什么,想你了,就打来问问你!”景婳一听这架势,知道她铁定是在酒吧里喝酒买醉。
“你过来玩儿啊,我们好几个朋友都在,说你最近都不怎么出来玩儿了!”
以前她是没有回国,她们想约她也约不成,现在这是回国了,偏偏又想不通非要接手景氏,这不是给自己找事情做嘛,做大小姐,少奶奶什么的多好呀。
景婳犹豫了一阵,还是答应了。
她现在心里极度苦闷,快要原地爆炸了。
一种让魏朝开着车到了欢乐派酒吧,向欣已经等在门口了。
她穿着一袭大红色吊带长裙,外面披着一袭厚厚的披风,错眼看去,竟然不是动作皮毛所作。
以往她可是最喜欢那些东西加身,直说穿什么都不如穿那个暖和。
景婳想到了最近一直闹得很热的环保生态主义者。
他们自己不穿,也不准别人买,但凡发现了,必定要拍照上传网络,现在一般人哪里还敢随便乱穿,不怕被他们那些所谓的斗士们斗得连渣渣都不剩下。
跟着她进去,只见她扭着身形,几步就登到了蹦吧旁的小桌子上坐下。
上面已经喝空了好几个空酒瓶,可见她在这里喝得可不少了。
“你不是说还有别的朋友吗?她们呢?”景婳看了一圈,除了她一个人谁也没有看到。
四处又是一片灯光闪闪地照着眼睛很是难过。
“走了,她们的男人都来了,一个个都把她们拉着走了,只留下我我一个!”她喝得醉忽忽的,酒劲儿已经上头了。
“来,来,我们干杯,干一杯!”她随着摇滚的音乐摇头晃脑的端着杯子跳起舞来。
景婳看着她疯子般的模样,有些无奈。
可她跳就跳吧,她还专门往男人多的地方跳去。
景婳抑郁的皱眉,想叫她回来,仔细看去才发现不对劲,并不是她想往男人多的地方去,而是那里有些男人在一起用他们的某个地方来拱她,逼迫得她往旁边躲去。
“快回来,向欣,快,快,别再等了!”景婳吓住了。
她很不喜欢酒吧里的气氛。
旋转的彩灯不停的变幻着彩色,耳朵里充斥着的是暴躁的音乐,她再次皱眉,十分不舒服的别开脸,要去将向欣拉回来。
可她刚绕进舞池里,好像里面就专门有人在等着她似的。
她一进去,那些人就各种骚扰攻击就来了。
有些人甚至穿着暴露的用某个地方来顶人,啧啧,极其不堪。
“向欣,向欣,你快回来!”景婳原先还只是快要原地爆炸,现在真的是已经爆炸了。
她整个人一下来,就被挤得东摇西歪,她已经无比心烦这种感觉了。
“我我回不来!”景婳的这种窘状,向欣更加严重。
因为她在舞池中央。
“滚!”景婳一阵心急,对着身旁围过来的男人大喊。
“切,玩不起,还下来,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有人大声道。
“老娘就是玩不起,滚远点,不然有你好看!”景婳凶怒起来,一身气场强大,很快旁边的男人都不敢再靠近她。
她这才有机会走到向欣身边。
她旁边那才叫围的人多,甚至还有男人已经伸出手来,抚上了她的背,有男人贴近她,竟然伸-出舌-头来
“啊不要!”向欣醉醺醺的,迷迷糊糊间,身上多了好几双手,她不安地皱眉。
“听不到,滚!都滚!”景婳看她不堪其扰,知道她不乐意,很快把人都斥走了。
可唯独那个伸舌头的男人,还在沉迷在舔弄着向欣的耳垂,大手伸进她的衣服里,就着黑夜的彩光,竟然占起便宜来
“向欣你醒醒!”景婳抬脚,细细的高跟鞋正中那男人的膝盖。
“啊”他吃痛大叫一声,刚摔下去,就有人也跟着绊倒了,一团的人,黑乎乎的倒了一大排。
“不好了,出事了!”
立刻有人大叫起来,舞池里的音乐声音太大,他们的喊叫声实在是没有办法穿透音乐。
直到慢摇的音乐响起,舞池中央打碟的dj才听到响动,关了音乐,整个灯亮起。
那一片倒下的人,才慢慢的爬起来。
幸好有些只是没看路被人绊倒,下面全是人,倒也没摔着。
只是在最下面被垫底的那个人却最可怜,穿着白色马甲背心的身上全是别人的黑脚印,大的小的一大串。
“哈哈哈好好笑!”向欣被景婳拉着,躲在一旁不由笑了。
“嘘”景婳拍她。
傻了,还笑,那个被踩的人可就是刚刚被她踹的人。
刚刚她一时冲动,踹起人来简单,现在人家爬起来,还不得寻她们俩的麻烦。
“快走啊!”她拉着向欣。
“哼,想走,也不看看这里是谁的地盘,敢踹老子”灯光下那个男人一脸凶神恶煞的,白色背心下面的肌肉虽然没看到,但是肥肉成堆,身形也很壮,看着格外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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