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婳被他的话又弄得一个大脸红,一脸啐他:“你再这样胡说八道,我就扔你出去,不准你睡我的床!”
“你舍得?”霍言沉毫无缝隙地接上她的话,脸皮厚到了一个新高度。
景婳一怔:“我有什么不舍得?”
霍言沉悠悠道来:“要是现在是夏天我还相信你会扔了我,可现在是隆冬之际,外面那么冷,你又最怕冷,晚上没有我,你可怎么睡得着!”霍言沉可还记得她每次一冷就要化身八爪鱼往他身上死死地扒拉着。
“哼,我不要你管!”景婳有些生气的嘟唇。
谁说她一定要他了,她抱个暖水袋也是一样的,况且烧了暖气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冷。
“我不管你,我只爱你,是我舍不得你!”霍言沉不知道哪根神经好像又搭错了,情话跟不要钱似的,一个劲儿的往外蹦。
景婳看着他的眼神像个涉世未深的少女。
霍言沉趁机揉揉她的发顶,温柔一笑。
“我困了,景婳不要离开!”
因为太害怕失去,所以他才想狠狠地抓住了。
景婳皱眉,今天的霍言沉真的很不对劲。
就算有梁季礼的指点,他也不至于变成这样,完全像是两个人。
可等她想起来想要问一差距的时候,霍言沉已经闭上了眼睛,很快他略带着有几分粗糙的呼吸声隐隐传来。
他实在是又累又困了,他毕竟生病了。
门外响起阵阵敲门声:“少夫人,有电话到!”
魏廷举着电话进来,却见霍言沉已经睡着,景婳竖起食指:“拿过来!”
“可是这是给大少的!”魏廷有些犹豫。
想到电话里那人的凶恶,他有些担心景婳,但是这件事情如果不让少夫人知道,大少这场打就白挨了,以后也许还会受到无数的攻击。
“我的话不管用了吗?”景婳挑眉,明显带着几分不高兴。
魏廷哪敢,她可是自家大少的宝贝心肝。
“是霍老爷子!”魏廷把电话递到景婳手上,然后心虚地转身跑了。
“霍言沉,你说你到底什么时候跟她离婚?”
电话里传来一道低沉浑厚的声音,那声音里好像带着能够穿透耳膜的威压,景婳听得心神一窒,仅仅是从声音里她便听出来,这人不简单
,一时之间她不知道他的底细不敢随便开口。
“你怎么不说话,你就那么不舍得景婳那个女人吗?”
听到电话里提到自己的名字,景婳心里有一丝恍神。
怎么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她身上,她什么坏事都没有做过,也从没有伤天害理过,为什么要将她带入他们的谈话中。
“霍言沉,爷爷问你话了!”霍老爷子的拐杖声适时的响起。
景婳心里更虚了,好像明白了霍言沉身上那身伤的由来,想到霍言沉那一身的伤痕她心头从害怕到愤怒,涌起无限的勇气:“你你就是打了霍言沉的人?”
她居高临下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极其的冷漠,虽然她没有办法做到仅仅只通过声音就能将人秒杀,但是她自有一股不服输的气势在其中,霍老爷子乍然听到她柔中带强,娇中带狠的话时,也是堪堪一愣。
不过很快他就开始暴跳如雷。
“霍言沉了,他还是不是我霍家子孙?连个电话都不敢接了?”竟然让一个小妮子来跟他通话,简直就是在污辱他。
“托你老的福,他被你打得动弹不得,现在高烧不退,已经昏迷不醒了。”
景婳语速极慢,声音极清,言语间自带着一股傲慢的bgm。
霍老爷子虽然听不懂那其中的意味,但却十分不满意她说话的语气。
“让魏廷接电话!”
这丫头片子,还不够资格跟他说话。
“不好意思,我是魏廷的主人,他只听我的!”景婳冷冷地回他。
先前被他那把子声音吓到的情绪已经缓缓的平了下来。
她现在只想把他将霍言沉打成那样的账算一算。
她不管是谁,打了霍言沉就得接受她的训斥,天王老子也别想有特权。
“你果然是个没教养的!”霍老爷子恨恨地在电话里发怒,可想到对方只是一个小丫头片子,他一个长辈,这天大的怒火愣是一时半刻的竟然发泄不出来。
他有些抑郁,又用力敲了敲几声拐杖,苍老的双手举得高高的,就要挂断电话。
可电话里景婳却还根本没有说够:“你最好现在不要挂断电话,我话都没有说完,不然我会让人一直打你们电话骚扰你!”她咬着唇,用她自认为已经很凶狠的语气拦截对方。
“哈哈哈哈”对方突然发出低沉的笑声,然后电话里便传来“嘟嘟嘟”的叫声。
电话被人挂断了。
“喂,喂嘿,真讨厌!”说了让他不要挂还要挂!
站在外面走廊上的魏廷捂着脸,一脸的生无可恋。
“呃,少夫人,这事儿你可千万别真的找人打他们的骚扰电话!”
景婳瞪他:“为什么不?我看心情!”她当然没想过那些事情,她只是随便说说罢了,她都不知道那样怎么操作了,只是在网上看新闻说是有一种软件可以那样做,但是很明显那是犯法的。
她才没有必要为了这些人以身试法。
“呃,因为你就算是找人给他们打电话也也是打不通的!”魏廷抿着干燥的嘴唇吞吞吐吐:“那里面的信号可以随便屏蔽!”
“屏蔽手机信号?”景婳惊呼,立刻想到了先前霍言沉不在家里时,她拨打他的电话好像语音里提示的就是:你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
当时她百思不得其解,现在听魏廷这样一说倒是明白了。
合着人家那里的设备那么先进,那么全面。
“他是谁?”景婳边问边朝他招手,示意他到楼下客厅去。
“他是他是霍老爷子!”这个没有什么好骗人的,魏廷先前就已经说过了,景婳再问一次也只不过是在肯定。
“他跟霍言沉什么关系?”景婳不打算绕弯子,她自从回国就对霍言沉有一种迷之疑惑。
总觉得他的眼角眉梢间都似含着一些不一样的情绪,综合他的各方面表现来看,就是他有事情在瞒着她。
但是依霍言沉的为人,他要是不想说,恐怕无论她怎么问,怎么打听,他都不会吐露。
景婳没有信心能够斗得霍言沉,所以此时正好趁着霍言沉生病休息时,拿魏廷开刀。
他自小就是他的跟屁虫,她很肯定,他的事情魏廷恐怕全都知道,比她要了解十倍。
“这个这个让大少醒了之后自己跟你解释吧,我我口才不好,说不清楚!”而且他现在并不明白大少的心意,可是说错一句话,还不得被大少发配到撒哈拉沙漠去挖煤?
“你是担心被他知道了惩罚你是不是,你放心,你不说的话,不用等他醒过来,我现在就能送你去北极看北极熊,你自己掂量着办吧!”景婳慵懒的半躺在沙发上,双手搭在真皮沙发扶手上,纤长如珠玉般的手指在上面有节奏的敲击着。
“我我的少夫人!”魏廷想哭,他现在无比希望大少赶紧醒过来,不然他真的兜不住了。
“曹瑞!”景婳打了一个响指。
“大小姐!”曹瑞是她的人,景婳可以放心大胆的用。
“联系一下我在冰岛的一个同学,他们家在北极那边好像有科考的项目,再去安排一架直升飞机!”
“啊不,不,不要,少夫人,别别这样!”魏廷心疼的抱住自己,双眼不住的往楼上看,他暗暗祈祷:求大少赶紧醒过来,快来阻止他快要发疯的老婆吧。
他的女人快要疯了。
“是,现在就打吗?”曹瑞躲在门边暗自发笑,拿出手机似乎正在试着拨打电话。
“打呀!”
曹瑞点点头,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他在拨号的时候,电话上不停地发出“叮,叮,叮”一声声拨号的声音。
“啊我说,我说,大少就是霍家人,这很明显!”
大家都姓霍,明眼人也都看出来了吧,所以他也不算说了什么吧!魏廷眨着眼睛自我安慰。
“所以霍老爷子就是霍言沉以前失踪的亲爷爷,他找到了他的家人,却没有告诉我!”景婳突然朝后仰去,闭上眼睛,脑子里一时之间空空荡荡的,她根本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更不知道此刻她还能问些什么。
“是的,霍老爷子刚刚打电话给大少,是是因为他想让大少跟跟少夫人你离婚!”
景婳心神一僵,她终于想到了她可以说什么话题了。
“所以他不愿意,霍老爷子就打了他?”她觉得她的脑洞正在慢慢地变大,连这种看似根本没有逻辑的话都说出来了。
“的确如此!”可魏廷却承认了。
景婳有一瞬间的呆滞,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霍言沉那一身的伤痕,他真有那么那么在乎她吗?宁愿被打成那样也不愿意跟她离婚?
她的心口憋得有些难受,好似在这个瞬间她就窒息了,她张嘴用力呼吸着,心神俱痛。
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劲,霍言沉那么大的人了,霍家怎么还会随便打人呢?她看着魏朝,满眼不相信:
“你骗我?”
她自从八岁以后,就再也没有挨打的经历了。
他们这群少年一起长大的朋友里,就连最皮的陆安平也是十岁以后再没有挨过打。
这孩子吧,长大了,基本上就不能随便打了,否则打坏了,或者把脾气打出来了,也不太好收场。
而霍言沉景婳排了排手指,他二十多,还是三十了,怎么可能还会挨打。
“准确的来说大少不是在挨打,是在受家法!”魏廷语不惊人死不休。
“霍家老爷子很看重中元广场的那个方案,他将其作为正式入主京都的试门砖。”
可是景氏集团却让他失去那个方案。
“那是各凭本事,霍老爷子那么大一把年纪了不会那么幼稚吧?”景婳有些不敢相信的瞪眼。
“这个我不知道,只知道老爷子这次很生气,所以”
以前事关少夫人的事情大少也没有挨过打,只是这一次却不知为何,动了手。
景婳闭上眼睛沉思,而在楼上房间的霍言沉却早就已经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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